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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我用残损的手掌》教案5

《我用残损的手掌》教学设计
【教学目标】
1.理清诗歌思路,理解诗歌形象的内涵。
2.有感情地诵读诗歌,品味语言。
3.深入体会诗人内心的情感。
【教学重难点】
1.研读诗歌,品味语言。
2.感同身受地体会诗人内心深处的情感。
【课时安排】一课时
【教学流程】
一、导入
屈辱我们可以宽容,但绝不可忘却。今天就让我们走近一个高贵而倔强的灵魂,(屏显作者图片)去听听这个柔弱的中国文人,虽身陷囹圄却又曾怎样激情满怀地歌唱——(板书标题、作者)
二、吟诵
1.在音乐声中范读。
请先允许老师按照自己的理解朗读这首诗,同学们要设身处地地倾听诗人内心深处的声音。
2.学生自由吟诵两遍。
你们认为老师读得好的地方就试着学一学,不好的地方就改一改,然后激情朗读两遍;读后请你们告诉我你们最想问的问题是什么,或者最大的感受是什么。
3.教师的教学行为及语言设计。
(1)“那辽远的一角”“那上面”和三个“那里”指什么地方?
明确:指的是没有被侵略军蹂躏的解放区。
(2)手掌为什么是“残损”的?
穿插背景:
这首诗写于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代——1942年。1938年,诗人戴望舒从沦陷区的上海来到香港,主编一家报纸的副刊,编发了不少动员抗战的诗歌。1941年,日军占领香港后,立即逮捕了几乎全部的在港知名华人,包括戴望舒在内。戴望舒活跃的抗战姿态,很显然引起了日军的注意。日本宪兵动用酷刑审讯戴望舒,试图从他口中获取文艺界抗日人士名单等资料,但他始终没有屈服。戴望舒在狱中的时间虽然很短,但所受的酷刑和折磨,是非常惨烈的,这使他出狱后仍无法摆脱这场噩梦,两年之后,他在写《等待(二)》一诗时,还记忆犹新地写下了这样叫人刻骨铭心的句子:
在这阴湿,窒息的窄笼:
做白虱的巢穴,做泔脚缸,
让脚气慢慢延伸到小腹上,
做柔道的呆对手,剑术的靶子,
从口鼻一起喝水,然后给踩肚子,
膝头压在尖钉上,砖头垫在脚踵上,
听鞭子在皮骨上舞,做飞机在梁上荡……
——《等待(二)》
有人说朗读这首诗,你叹不出声,只有深沉的悲和热,在腹腔里沸腾。
这不愧是戴望舒诗歌中最明亮最健康的歌唱。
有人说,在中国文学史上,诗人戴望舒无疑是一个独特的存在。他在诗坛以现代象征派的面孔出现,可在他生命的终端却写出了这样浸透了血泪的现实篇章。
(3)板书:恨—爱 悲—怜 愁苦—希望
 三、对话
我们仅仅读了两遍,就产生了如此丰富的感受,下面我们就带着这些宝贵的感受到诗歌中去,看看到底是哪些诗句带给我们如此强烈的感受,然后紧紧地抓住它,轻轻读一读,细细品一品,相信我们的感受会更深切,更强烈!
1.学习1-2行。
(1)有两行总领全诗,是哪两行,为什么?
(2)诗人的手掌是如何摸索的?
(板书:摸索 
屏显:摸索 这一角 那一角 家乡 长白山 黄河 江南 岭南 南海;那辽远的一角)
2.学习第3-14行。
(1)看看下面的诗句漏掉了什么?读一读,然后想一想,哪一处不能漏掉?(屏显)
这一角变成灰烬,
那一角是血和泥;
这一片湖是我的家乡,
(春天,堤上繁花如锦幛,
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)
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;
(2)屏显正确句子,引导学生分析 “已、只、该、()”的作用。然后让学生读一读,并把各种理解读出来!
(3)诗中的“湖”指的就是杭州西湖,戴望舒小时候家就在西湖的附近,在他的记忆里,西湖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,而他尤其不能忘的是最好的季节里的西湖。不要说是多情的诗人,谁又能摆脱对家乡的牵挂呢?更何况家乡就是胜似天堂的杭州!如此仙境一般美丽的家乡,我们现在该如何呢?(指导学生读)
(4)还有如锦幛的繁花吗?还有奇异芬芳的嫩柳枝吗?还有淡妆浓抹的美景吗?还有悠扬婉转的柳笛声吗?还有戴着柳条编的帽子的无忧的嬉戏吗?……没有了!没有了!一切都没有了!我们现在该如何呢?(指导学生读)此时,谁的心中满腔怒火?请站起来!侵略军蹂躏了你的家乡,让你国破家亡!请你用声音告诉我们,告诉所有人,你愤怒了!你激动了!你义愤填膺了!你怒不可遏了!!(指导学生读)
(5)与戴望舒同时代的东北作家端木蕻良,流亡关内,拖着疲惫的身体还嘶哑地歌唱自己的家乡。(屏显)
对于广大的关东原野,我心里怀着炽痛的热爱。我无时无刻不听见她呼唤我的名字,我无时无刻不听见她召唤我回去。我有时把手放在我的胸膛上,我知道我的心还是跳动的,我的心还在喷涌着热血,因为我常常感到它在泛滥着一种热情。
——《土地的誓言读》 端木蕻良
下面就让我们用“泛滥着”的“一种热情”再读一读这段文字。
3.学习15—26行。
“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,手指沾了血和灰,手掌沾了阴暗”。(板书:掠过)诗人的内心充溢着切肤的沦亡之痛。但是诗人的情感又不是直接明白地说出来,而是寄托在一个个鲜明的形象上,这就是诗歌“用形象说话”的特点。诗人自己也说:“诗是一种吞吞吐吐的东西,动机在表现自己跟隐藏自己之间。” 在那个以狂暴的吼叫代替艺术的凝想的年代里,这首诗显得难能可贵。但是我相信令同学们心动的肯定不止这些。(由学生回答)
4.学习第21行。
“运”换成“用”行不行?读一读!
5.学习第19、22行。
“轻抚”和“贴”是怎样的动作?读一读!(板书:轻抚)
6.学习第20行。
(1)“像恋人的柔发,婴孩手中乳”,这是两个一向被人称道的句子,为什么?
明确:诗人把自己和解放区的关系比作了恋人和母子关系,它唤起了人生命中最亲切的感动。(学情预估:学生缺乏体验:一个还未曾体验,一个早已忘却,可能读不好,析不透。)下面,我们就用这种感情来齐读15—26行!
(2)“太阳”“春”两个形象,有什么象征意义?
7.小结。
1942年,抗日战争处于相持阶段,解放区处于极端困难的境地,但是在侵略者黑暗潮湿的地牢里,却响彻着如此健康明亮的歌唱!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民族精神呀!请同学们怀着崇敬的心情把第17—26行背下来!
四、收束
在时代潮流的感召下,诗人戴望舒终于走出了惆怅的丛林和寂寥的雨巷,一次次充满韧劲和豪情地歌唱。(教师深情吟诵,音乐中屏显)
狱中题壁
如果我死在这里,
朋友啊,不要悲伤,
我会永远地生存
在你们的心上。

你们之中的一个死了,
在日本占领地的牢里,
他怀着的深深仇恨,
你们应该永远地记忆。

当你们回来,
从泥土掘起他伤损的肢体,
用你们胜利的欢呼
把他的灵魂高高扬起。

然后把他的白骨放在山峰,
曝着太阳,沐着飘风:
在那暗黑潮湿的土牢,
这曾是他惟一的美梦。
2005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,也是戴望舒先生诞辰100周年。为了再次感受他切肤的沦亡之痛和深沉的爱国之情,我想请两位同学来朗读这首诗。(分工:男生读第3-14行, 女生读第15-26 行,其他的由老师读。)
【资料宝藏】
图片

        
     
    

2.戴望舒诗四首
雨 巷
撑着油纸伞,独自 彷徨在悠长,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, 我希望逢着
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。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, 丁香一样的芬芳, 丁香一样的忧愁, 在雨中哀怨,
哀怨又彷徨。
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,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,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, 冷漠,凄清,又惆怅。 她默默地走近, 走近,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,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,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。
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, 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; 她静默地远了,远了, 到了颓圮的篱墙, 走近这雨巷。在雨的哀曲里, 消了她的颜色,
散了她的芬芳,
消散了,甚至她的
太息般的眼光, 她丁香般的惆怅。

撑着油纸伞,独自 彷徨在悠长,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,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
一九二八年八月

心 愿
几时可以开颜笑笑,
把肚子吃个饱,
到树林子去散一会儿步,
然后回来安逸地睡一觉?
只有把敌人打倒。

几时可以再看见朋友们,
跟他们游山,玩水,谈心,
喝杯咖啡,抽一支烟,
念念诗,坐上大半天?
只有送敌人入殓。
几时可以一家团聚,
拍拍妻子,抱抱女儿,
烧个好菜,看本电影,
回来围炉谈笑到更深?
只有将敌人杀尽。

只有起来打击敌人,
自由和幸福才会降临,
否则这些全是白日梦
和没有现实的游想。
一九四三年一月

元日祝福
新的年岁带给我们新的希望。
祝福!我们的土地,
血染的土地,焦裂的土地,
更坚强的生命将从而滋长。
新的年岁带给我们新的力量。
祝福!我们的人民,
坚苦的人民,英勇的人民,
苦难会带来自由解放。     
一九三九年元旦日

偶  成
如果生命的春天重到, 古旧的凝冰都哗哗地解冻, 那时我会再看见灿烂的微笑, 再听见明朗的呼唤--这些迢遥的梦。 这些好东西都决不会消失, 因为一切好东西都永远存在, 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, 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重开。
3.文本解读
我用残损的手掌……
——“雨巷诗人”戴望舒抗战片段
周维强
   我用残损的手掌   摸索这广大的土地:     这一角已变成灰烬,   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;    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,    (春天,堤上繁花如锦障,    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,)    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;    ……
这是有“雨巷诗人”之称的戴望舒,1942年7月3日写于香港的诗篇《我用残损的手掌》开头的几行句子。诗中的“湖”指的是杭州西湖,戴望舒小时候家就在西湖的附近,在戴望舒记忆里,西湖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,而他尤其不能忘的是最好的季节里的西湖——这两个加了括号的诗句,说明他写的不是当时日军占领下的杭州,而是他回忆中的杭州,那座繁花似锦的美丽城市。   戴望舒写作这首诗篇时,他刚刚从日军的监狱里被放出来。——1942年的春天,戴望舒在香港被捕并被投进日军的监狱,此后,经过挚友叶灵凤的全力奔走营救,5月30日,戴望舒才获释出狱。7月3日,戴望舒写下了这首凝重的《我用残损的手掌》,也是中国新诗史上最优秀的诗篇之一。   冯亦代《戴望舒在香港》(载《龙套集》,冯亦代著,三联书店1984年12月出版)一文里说:出狱时,望舒变得非常虚弱,“日本地牢里的阴湿,使他的气管炎变成经常的了”。戴望舒的香港的同事郑家镇,后来在回忆文章《我认识的戴望舒》(载《香港文学》1990年第7期)中描写过望舒当时的哮喘情况:“好一副书生气质,患哮喘,冬天穿较多衣服,少不了围巾,手中总有一条白手帕,似是患了重伤风,老是医不好的重伤风。”北塔所著的《雨巷诗人——戴望舒传》(浙江人民出版社2003年11月出版)说:狱中生活跟戴望舒几年后的英年早逝直接相关。   1937年8月13日,中日淞沪战争爆发,日军很快占领上海。在沦陷区的上海,已成文化名人的戴望舒,根本不愿为襄赞日本写任何一个字。他在他当时编译的《现代土耳其政治》(这部书的蓝本是奥地利学者诺贝特?德?比肖夫所著的《土耳其在世界中》)的《编者赘语》里借口赞扬土耳其民众的觉醒而呼吁本国同胞:“与其受人宰割,不如起来拼一死战。”戴望舒可能上了日本宪兵的黑名单,他也隐约感受到了这种阴影。1938年5月,戴望舒挈妇将雏与叶灵凤夫妇一同乘船来到当时尚未陷落的香港。   戴望舒一到香港,就主持了《星岛日报》文艺副刊《星座》的编务。戴望舒有意借《星座》来做抗日宣传之事。由于戴望舒在文坛上的大名和他的人缘,他主持《星座》在约稿、用稿上以抗战为核心,所以《星座》很快就成为抗战文艺的一个重要据点,如郁达夫、徐迟、萧乾、沈从文、卞之琳、郭沫若、艾青等等全国一大批作家,就被戴望舒团结进了《星座》为据点的香港抗战文艺事业之中。戴望舒还“曾写信给西班牙共和国的名流学者,请他们专为《星座》写一点文字,纪念他们的抗战两周年,使我们可以知道一点西班牙反法西斯战争的现状,并使我们可以从他们得到榜样、激励”(见《星岛日报》文艺副刊《星座》第41期,1938年9月10日第14版《编者话》)。   1938年底,应总部设在重庆的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的邀请,戴望舒参加了香港分会的筹备工作,负责人是1938年底南下香港的楼适夷。1939年3月26日,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香港分会成立。由于1941年美国对日宣战之前,英国与日本还是友邦,所以英方对日本军国主义实行观望态度和绥靖政策,香港当局严格控制中国人的抗日言行,专门成立了特别检查组。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香港分会成立时,协会名称不得不改作留港会员通信处。协会名义上由当时在香港大学任教的许地山当家,实际上的领导工作,差不多都落在了戴望舒的肩头,大家愿意围绕着望舒展开工作,因为望舒一手操持起来的《星岛日报》文艺副刊《星座》“是一个全国性的、权威的文学副刊”(参见《江南小镇》,徐迟著,作家出版社1993年出版)。   1941年12月25日,日军占领香港。对于香港人来说,这是一个“黑色的圣诞节”。   日军控制香港后,立即逮捕了几乎全部的在港知名华人,包括戴望舒在内。戴望舒活跃的抗战姿态,很显然引起了日军的注意。日本宪兵动用酷刑审讯戴望舒,试图从他口中获取文艺界抗日人土名单等资料。   戴望舒在狱中的时间虽然很短,但所受的酷刑和折磨,是非常惨烈的,这使他出狱后仍无法摆脱这噩梦,过了两年之后,1944年1月18日,他在写《等待(二)》一诗时,还记忆犹新地写下了这样叫人刻骨铭心的句子:    在这阴湿,窒息的窄笼:    做白虱的巢穴,做泔脚缸,    让脚气慢慢延伸到小腹上,    做柔道的呆对手,剑术的靶子,    从口鼻一起喝水,然后给踩肚子,    膝头压在尖钉上,砖头垫在脚踵上,    听鞭子在皮骨上舞,做飞机在梁上荡……   北塔在《雨巷诗人——戴望舒传》里说:“如果不是亲身所受,望舒怎么会写得如此具体可感、撕肝裂肺?!”这也正如方锡德所说:望舒“作为敌人的囚徒,在敌人的地牢里,饱尝了肉体的大痛苦,体验了死亡的大考验”(见孙玉石主编《戴望舒名作欣赏》,中国和平出版社1993年6月出版)。紧接着上面对酷刑的描述,诗人“充满韧劲和豪情地写道”:    多少人从此就没有回来,    然而活着的却耐心地等待。    让我在这里等待,    耐心地等你们回来:    做你们的耳目,我曾经生活,    做你们的心,我永远不屈服。   戴望舒在狱中还写下了可以称得上是他一生的代表作《狱中题壁》:    如果我死在这里,    朋友啊,不要悲伤,    我会永远地生存   在你们的心上。    你们之中的一个死了,    在日本占领地的牢里,    他怀着的深深仇恨,    你们应该永远地记忆。    当你们回来,从泥土    掘起他伤损的肢体,    用你们胜利的欢呼    把他的灵魂高高扬起。    然后把他的白骨放在山峰,    曝着太阳,沐着飘风:    在那暗黑潮湿的土牢,    这曾是他惟一的美梦。   请想一想,“把他的灵魂高高扬起”,“把他的白骨放在山峰”,这些句子所藏着的戴望舒对“死后的境地”的想象,是“多么宏阔而高远”(北塔语)。这是戴望舒在狱中惟一留下来的诗篇,戴望舒告诉我们这首诗写于1942年4月27日。这是他写于狱中的文字,但是不是真的题写于壁上,我们无从知道。如果是写于纸上,那么又是如何藏匿的呢?按北塔的分析,“在日本占领地的牢里,/他怀着的深深仇恨”这样赤裸裸的反日、反侵略的言论,恐怕是不能被日本宪兵看到的,如被发现,戴望舒肯定会被施以更加严酷的刑罚,至少要延长关押的时间,怎么可能到了5月就释放了呢?姑且录此,聊备一说吧。 现在我们回到本文开头的《我用残损的手掌》,继续读下去:   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,    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;    江南的水田,你当年新生的禾草    是那么细,那么软……现在只有蓬蒿;    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,    尽那边,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……    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,    手指沾了血和灰,手掌粘了阴暗,    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,    温暖,明朗,坚固而蓬勃生春。    在那上面,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,    像恋人的柔发,婴孩手中乳。    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    贴在上面,寄与爱和一切希望,    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,是春,    将驱逐阴暗,带来苏生,    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,    蝼蚁一样死……那里,永恒的中国!   北塔分析说:他的手掌之所以是“残损”的,可能是因为监狱的酷刑,也可能是因为生活的磨难。他的手掌虽然已经“残损”,但他还要用它们来抚摸,而且抚摸的不是个人生活中的细枝末节,而是“广大的土地”、“无限的江山”!他把祖国的版图想象成一幅画,刻印在自己的脑子里,然后一任自己的手指一角一角地摸索。虽然这用手掌摸索国土的意象可能来自许拜维艾尔《遥远的法兰西》中的诗句“我用饥渴的手,/寻找遥远的法兰西”,但戴望舒化用它而表达了一个中国人的强烈而深沉的故国情感。法国汉学家苏珊娜?贝尔纳《生活的梦》(载《读书》1982年第7期)里,给予这首诗相当高的评价:“在这篇作品中,诗人竭力把前期经验——形象的感染力(对每个地区的描写,都力求概略而精确)、强烈的感受(芬芳、微凉、彻骨的寒冷、从指间滑出的水等)——与新的内容和新的感情结合起来。”“……此作处于戴诗过去、现在、未来的交叉点上。新的抒情,坚定而自信。诗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声音,它不再是孤芳自赏的低吟,也没有了失望的悲苦,它转向世界,朝向每一个人。”   当我们读完戴望舒这首《我用残损的手掌》,没法不想起戴望舒的成名作,那首写于1927年的《雨巷》。写《雨巷》那段日子,戴望舒正短暂蛰居于他的故乡杭州——     撑着油纸伞,独自    彷徨在悠长,悠长    又寂寥的雨巷,    我希望逢着    一个丁香一样地    结着愁怨的姑娘。    ……   同一个诗人,而前后写出如此不同的诗篇。   这个杭州的“雨巷诗人”,1905年(清光绪三十一年)11月5日出生于杭州,在杭州他度过了少年生涯,直到从宗文中学(即后来的杭州第十中学,后来又屡经更迭组合,2005年4月扩建重组后更名为杭州宗文教育集团)毕业,1923年秋,戴望舒从杭州的之江大学投考有“武黄埔,文上大”之称的上海大学,进入文学系学习,并旁听社会学系的课程。   20世纪20年代的“雨巷诗人”,岁月的磨炼,而最终写出了意境开阔的大诗篇。这是大时代的磨炼,更是诗人内在的人格、精神的底子里,就存了这样的“潜质”,所以也才能够不为苦难所摧毁,而是愈挫愈奋。   中学时代的戴望舒,已经有了男儿志在四方的宏愿,他曾在1920年初上海世界书局出版的一本一时颇为走红的通俗文学杂志《红》上发表过一则颇有寓意的笑话:一胆小鬼问一水手,他的父亲、祖父和曾祖父都死在哪里?水手答都死在海里。胆小鬼又问水手何以还要去航海?水手没有正面回答,反问胆小鬼他的祖宗三代死在哪里?胆小鬼答床上。水手讽刺胆小鬼既如此何以还要天天晚上上床睡觉。正如北塔《雨巷诗人——戴望舒传》所分析的,这个故事的写作里,已显露了他非凡的对位法结构能力,这种叙事模式在他以后的诗歌之中用得极为普遍。这则笑话,显然并不属于娱乐文字游戏之作,而是怀抱着对人生意义的终极关怀。   超越个人的关怀,中学时代的戴望舒已经在心底埋下了。1923年元旦,戴望舒和他的几位少年文友,创办了旬刊《兰友》,戴望舒自己任主编,编辑部就设在他家里。在民国时期,5月9日是国耻日,因为1915年袁世凯在日本武力逼迫下,签定了丧权辱国的“二十一条”。戴望舒《国破后》一文中沉痛地写道:   全国同胞所痛哭流涕的国耻日,在民国十二年的日历上发现了……如今我们《兰友》在这国耻日来作一个爱国的呼声。   这一篇文章,令我们联想起戴望舒写于抗战中的《狱中题壁》、《我用残损的手掌》等等诗篇。或者说,这种与民族、与祖国休戚与共的情怀,这种超越个人的关怀,从少年到中年,在戴望舒是一以贯之的,他写于抗战中的诗篇,与他中学时代在杭州写成的文章,其精神深处原是一脉相承的。   戴望舒在香港结出的艺术与人格精神的果实,种子却是他在杭州的少年时代里就埋下的。
4.作者资料
戴望舒的“星座”情结
李菁
在纪念中国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,人们自然想起无数在抗日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儿女。这其中除了与日寇面对面浴血奋战的无畏战士,也有在文化战线同日寇殊死搏斗的知识分子。有“雨巷诗人”之称的戴望舒先生就是其中一位。
戴望舒1905年生于浙江杭县(今杭州市),青年时代即开始新诗创作。其作品十分讲究意境的营造和语言的锤炼,追求朦胧隽永的灵动意象,是20世纪30年代“现代派”诗人的代表。
戴望舒早期作品多抒发个人情怀和生活遭遇,情调较为低沉,有落寞和厌倦之感。1937年“七·七”卢沟桥事变的炮火改变了诗人的命运,使他走上一条为中国而歌唱的战斗历程。   “八·一三”日寇悍然侵占上海后,许多文化人纷纷逃离虎穴,戴望舒与叶灵凤、徐迟、袁水拍、叶浅予、张光宇等人一起,辗转千里抵达当时相对安全的香港。   此时著名实业家胡文虎先生正筹办《星岛日报》,急需副刊编辑,朋友介绍戴望舒前去面谈。胡文虎父子对戴望舒慕名已久,由他来主持报纸副刊可谓最佳人选。   双方一拍即合,戴望舒便出任《星岛日报》副刊主笔。他为副刊起了个寓意深刻的名字:星座。   戴望舒在创刊词中说:“‘星座’现在寄托在港岛,编者和读者当然都希望这阴霾的日子早些终了。晴朗固好,风暴也不坏,总觉比日下痛快些。‘星座’将忠实地代替天上的星星,与港岸周遭的灯光尽一点照明之责。”试想,没有一颗拳拳的爱国之心,何来如此姿态鲜明的发言?   戴望舒名声大、人缘好,由他主持报纸副刊很有感召力,海内外进步作家郭沫若、艾青、茅盾、沈从文、郁达夫、萧军、萧红、娄适夷等都成了《星座》的专栏作家或撰稿人。     戴望舒利用手中阵地,凭借香港的特殊环境,编发了大量宣传抗日的文学作品,使《星座》成为流亡海外的中国人心中的“星座”。由于《星座》办得好,《星岛日报》自然声誉日隆、订户大增,很快跃为香港主流媒体。由此也足可见办好一张副刊对于提升整个报纸品位的重要意义。   随着日寇气焰日益嚣张,港英当局为维持英日关系,对宣传抗日的媒体“防范”日紧,《星座》自然成了新闻检查官的主审目标。戴望舒就尽量在版面上回避敏感的文字,搞借古讽今、张冠李戴,实在难以应付时,便“开天窗”以沉默抗议,有时更在文后加注“此处删去百余字”等字样——这分明是对当局文化专制的无声抗议!     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,日军侵占香港及南洋诸岛。戴望舒因主持《星座》副刊“对抗皇军”被捕入狱,《星座》也被迫停刊。在狱中,这位“雨巷诗人”威武不屈,写出《狱中题壁》和《我用残损的手掌》等战斗诗篇,寄托了一位中国文人的铮铮铁骨。   戴望舒在《我用残损的手掌》中抒发了对苦难中国的一片深情,表达了他对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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